“参加过几次奥赛？”一直被周景川盯着看，季昭昭不舒服，主动开启话题。“没参加过。”季昭昭拿起他的试卷，发现他的解题思路很创新，不是传统学生所选用的经典解法，有些推导简洁明了，总而言之解答非常漂亮。她不由露出笑，有些惊喜：“你之前竟然没参加过？你很聪明，就是解题风格比较激进，太吃临场反应。”周景川：“以前没兴趣。”季昭昭点点头，也不继续追问，她把试卷放好，准备开始讲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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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昭昭兼职的地方是竞赛带队老师开的机构，负责给竞赛生集训。
　　因为她获得了奥赛金牌，毕业前就答应好老师来帮忙了。
　　“昭昭，这里。”安晓在路口招手。
　　安晓是兼职的竞赛老师，今年刚刚博士毕业，头一回带队就取得一金两银两铜的成绩，她趁热打铁，在本市开了自己的辅导机构。
　　季昭昭和司机道谢，背包下车打招呼：“安老师。”
　　安晓摆摆手：“都说了不用叫我老师了，怎么样，录取通知书收到了吗？”
　　“没有，估计还要半个月吧。”季昭昭想了想。
　　她考入本市的A大的王牌专业，航空航天工程，也是安晓的母校，出分后是安晓陪她一起选学校专业的。
　　安晓从来没有问过她的家庭情况，就像她从来不问为什么从没人来给季昭昭参加家长会，为什么季昭昭放假也住在宿舍一样。
　　她谨慎地维持着两人之间的关系，她也很清楚，季昭昭不需要无用的可怜。
　　安晓看季昭昭恬静的侧脸，心中悄悄叹了口气：“行，通知书寄过来的时候记得给我拍张照，我做个广告。”
　　季昭昭：“好，我每个角度都拍一遍。”
　　安晓笑了，挽着她的胳膊，越看越喜欢：“你真是我的小福星，认识你之后我事业财运都顺了。”
　　虽然她是竞赛指导老师，可她当时还没毕业，正被导师折磨，差点就要延毕，总共没辅导季昭昭多久，还是季昭昭争气，给她抱回了金牌。
　　她一高兴扭伤了腰，导师还以为她因为毕不了业已经开始自残了，给老头吓得高血压犯了，吃了好几天药，最后赶紧让她毕业了。
　　季昭昭笑得很腼腆，梨涡在唇边若隐若现。
　　“暑假培训的孩子比较多，大课就让其他老师上，昭昭你就负责一对一答疑。”安晓给她介绍环境，季昭昭认真听着。
　　“最近一批学生都很厉害，其中有个学生做题的速度思维都是顶尖，我感觉他今年夺金有望，这个学生就是你们学校的，比你小一届，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两人一起走，前方突然有一个人挡住她们的去路：“安老师，这就是小季老师吗？”
　　季昭昭正专心听安晓的话，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她抬头，撞进一双侵略性很强的眼睛里。
　　男孩穿着简单的黑色短T，手上戴着两三个指环，短发利落，鬓边留些碎发，眉毛野生，单眼皮，很帅，但不是盛岱渊那种成熟的英俊感，而是带着少年气的痞帅。
　　他看到季昭昭看过来，嘴角勾起，主动伸出手：“小季老师你好，我是周景川，今后就是你的学生了。”
　　季昭昭：“你好。”她轻轻握了一下周景川的手，他的手温度很高，她碰了一下立刻松开。
　　她感觉有些奇怪，眉头轻皱了下。
　　周景川的笑意加深。
　　“周景川，你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教室做题吗？吓死我了。”安晓拍拍胸口，惊魂未定。
　　“我做完了。”周景川另一只手里还拿着卷子，他晃了晃：“有两道题不会，正好听说我的小季老师来了，提前打声招呼。”
　　安晓还奇怪他今天这么乖，对季昭昭说：“昭昭，他就是我刚才说的学生，这段时间你先负责带他一个人。”
　　周景川嘻笑着立正：“小季老师好。”
　　季昭昭对这个称呼不太适应，她还是温和道：“你好，拿来你之前做过的试卷吧，我看一下你的基础。”
　　她说话软绵绵的，安晓突然有点担心，周景川可不是什么听话的学生，前段时间气走好六个老师，在学校也不安生，他还是豪门周氏的独子，更是没人敢说什么，他无法无天惯了，昭昭又是软性子，不知道能不能管制住他。
　　周景川微笑，显得很良善：“好的，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小季老师，你也可以直接考我。”
　　安晓放下心，两人是一个学校的，相处起来也更融洽些。正巧老师来找她，她离开之前警告周景川：“你乖乖听季老师的话啊。”
　　“安老师放心，小季老师交给我了。”
　　安晓很忙，仓促离开，周景川领着季昭昭去一对一教室。
　　“参加过几次奥赛？”一直被周景川盯着看，季昭昭不舒服，主动开启话题。
　　“没参加过。”
　　季昭昭拿起他的试卷，发现他的解题思路很创新，不是传统学生所选用的经典解法，有些推导简洁明了，总而言之解答非常漂亮。
　　她不由露出笑，有些惊喜：“你之前竟然没参加过？你很聪明，就是解题风格比较激进，太吃临场反应。”
　　周景川：“以前没兴趣。”
　　季昭昭点点头，也不继续追问，她把试卷放好，准备开始讲题。
　　“小季老师还记得我吗？”周景川突然说。
　　“我们见过吗？”季昭昭很疑惑，她收起笑意，有点紧张。
　　她在学校没什么存在感，一直埋头准备竞赛，和同学交流很少，她曾经有过朋友，可一旦被盛如瑾发现，她的朋友都会遭殃，最后以退学告终。
　　盛如瑾是在警告她，她没有资格拥有任何亲密关系，所有和她关系好的人都会殃及池鱼。
　　想到这儿，她的眼神暗了几分。
　　季昭昭勉强打起精神，问：“我记性不太好，我们在学校见过吗？”
　　周景川：“有一次晚自习结束之后，我在天台睡觉，你以为我低血糖晕倒了，给我塞了一块糖。”
　　季昭昭确实经常到天台，可她对这件事完全没印象。
　　季昭昭努力在脑中搜索，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犹豫地说：“这样啊。”
　　“没关系，我也是高二上学期才转过来，你不记得我也正常。”周景川看出她的为难，转移话题：“小季老师，你给我讲讲这道题吧。”
　　她还是这样，温柔，能包容一切，完全不设防的样子真叫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