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过于善良,一定会于心不忍,一定会留下来。可看见那双无忧无虑的,重回活力的眸子,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傅漓逸,你真的要再一次毁了尹芷彤吗?沉默良久,傅漓逸才开口:“如果我签字,你是不是立马就要回京市?”尹芷彤点点头:“要回去过年。”说这话的时候,尹芷彤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似是期待。“我已经很久没有回京市过年了。”看着尹芷彤许久未见的笑容,傅漓逸眼睫一颤,终是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如今要离开,就宛若从她身上割下一块肉,鲜血淋漓。还有霍云霆的那些话。她知道那些都是霍云霆的肺腑之言,可再珍贵的感情,也有变质的那一天。傅漓逸和她求婚的时候,和霍云霆一般诚挚。可他们的爱情,也仅仅只有三年保质期。带着无尽的愁思,尹芷彤沉沉睡去。梅苑。傅漓逸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把离婚协议和婚戒翻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一口喝着。脑海中却不断回响着尹芷彤的话。...
霍云霆以为尹芷彤会和其他人一样,表演个瞬间变脸。可她只是学着保姆的语调道:“霍少爷,我是尹家独女尹芷彤。”尹家的千金,确实不必讨好任何人。她看他的时候,眼里只有霍云霆一人,再没其他。那样的矜贵傲气,怎么来圳市三年,就统统被傅漓逸磨没了呢?出租车停在了北海酒店,霍云霆终于回过神。他给两人办好入住,尹芷彤轻声道:“霍哥哥,谢谢你。”或许是圳市的空气比京市潮湿,或许是因为温度比京市热。...
恍惚间,尹芷彤开口了。“霍哥哥,你去外面等会儿吧,我有事要和他说。”傅漓逸眸色一怔,酸痛涌上心尖。尹芷彤现在连他的名字都不愿叫了吗?待霍云霆离去,傅漓逸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破土而出。他红着眼拉着尹芷彤的手:“芷彤,这段时间我很想你。”“我已经知道错了,也和林悠断干净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望着面前的傅漓逸,尹芷彤心脏狠狠一揪。不过一月不见,傅漓逸就消瘦了许多,原先合身的西装,竟有些大了。...
“一件衬衫能值多少钱?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傅漓逸眸色一暗。他不是心疼钱,只因这件衬衫是尹芷彤给他买的。刚来圳市被人瞧不起,说他是乡巴佬,是尹芷彤给他买的第一套西装,教他那些上流社会的礼仪。尹芷彤,尹芷彤。这三个字就像是一个魔咒,每念一次,心脏就更疼一分。他不知道尹芷彤还会不会来圳市,也不知道自己去京市能不能带回她。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再失去关于她的任何一样东西了。...
哪里就那么巧呢,说不定只是声音像而已,不可能,就这么巧……她深吸口气,一遍遍安慰自己。鼓起勇气回头。对视的瞬间,她眼底的强壮镇定瞬间坍塌。不过五年没见,她一头青丝全白了,脸上皱眉遍布,眼睛浑浊不清,那张脸几乎再难找出半点从前的影子,可安舒恬还是一眼认出她。认出那个不顾她幸福与否,亲手把她推进地狱的——生母!可是,为什么?明明这几年安氏蒸蒸日上,她怎么,还越过越糟了?...
“你摸完兔子,洗手了吗?”“当然洗了!”喜悦被迫中断,小家伙举起双手气鼓鼓的不服气。“诺诺不仅洗手了,还让保姆阿姨给诺诺换了干净的衣服给全身都喷了酒精,诺诺知道兔兔很脏,诺诺不会把兔兔身上的细菌带到安舒恬舒身上的!”陈漾没信,非抓着他的手挨个闻,确定有洗手液和酒精的味道,才放他走。陈诺脚下生风,一溜烟又跟泥鳅一样钻进安舒恬怀里,恨不得把她没再这段功夫发生的事情全转述给她。...
他像是在自我安慰,眼泪砸进嘴里,花香都掩不过他喉咙口的酸涩。“你只是在生我的气是不是?我能解释的,我通通都能解释,我们之间只是有误会,舒恬你得给我一个机会,我花了五年时间接受这个没有你的世界,可你现在出现,再离开,我真的会死的,舒恬,我求你……”曾经那个恃才傲物的天之骄子,再没了傲骨。流浪狗乞怜一样,紧紧拉着安舒恬的衣角,把她当成了全部希望。他至今仍在赌。...
安舒恬看都没看他,转头又去扯那些游乐设施。段知瑾动作彻底僵住。好半天才扯出笑:“这个也不喜欢吗?也是,好多年了都旧了,是该换新的了……”安舒恬终于给了段知瑾一个正眼,却不带任何温度:“不要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会给我造成困扰。”安舒恬话说的直白,情绪亦然。不是玩笑,不是赌气。段知瑾太了解安舒恬,她是真的在生气。气他弄了这些。段知瑾声音有点哑。...
安舒恬瞬间懂了他的意思。摁住他的手:“不用因为今天这个插曲打破我们原本的生活节奏,你该怎么给他治病就怎么给他治,我早就已经放下了。”五年时间,足够她释怀很多东西。陈漾仍旧单拎着那张病例,没有要把它放回去的意思:“没事儿,他这病确实难治,但又不一定只有我能治,我帮他找了个医生,正好我这段要忙别的事……”话音中断。昏暗的客厅灯里,桌子上因为微信消息亮起来的手机屏幕格外显眼。...
安舒恬离开的时候,已经从容了很多。她小心藏匿者心里那抹不该存在的情绪。回到房间,还没放下陈诺,小家伙就委屈巴巴低头给她道歉。“安舒恬舒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叫你妈妈,还骗了人。”安舒恬没有抓着他追责,摸过他额头,确认过他发烧没有变严重,才点了点他鼻子。“那你能告诉我,你刚刚为什么又忽然叫我妈妈了吗?”安舒恬不是陈诺的母亲。切确点说,陈诺是陈漾的侄子。...
“小……”“师叔今日渡劫之事,我们悉数看在眼里。想来师叔这是以忘情经逆推,领悟了忘情峰的传承吧。”看着吕轻眉自信的表情,谷梁渊顺势点头。他没想到,自己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修为的忽然提升呢,吕轻眉就替他将理由给想好了!简直完美!见谷梁渊点头,吕轻眉心道果然如此。“九转金丹之事,我想让师叔保密。但忘情峰传承再现之事,我想广而告之。”唯恐谷梁渊不理解,吕轻眉出言解释:...
在庚金剑术和大成级别的剑意加持之下,纵使对体内法力的掌握还有些生涩,但谷梁渊还是很容易的就渡过了前十八道雷劫。但等到后九道之时,一道比一道强,使谷梁渊有了很大的压力。直至还剩最后三道天雷之时,微微有些气喘的谷梁渊,忽然哈哈一笑。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反手将秋水剑给收了起来。众人对谷梁渊的动作都有些惊讶,秋水剑他们都是认得的,是吕轻眉早年间使用的极品天阶法器。...
圣地出了这等天资的弟子,只要谷梁渊没有早夭,可使圣地再兴一万年!可是,这怎么可能啊?谷梁渊不是天赋奇差吗,而且还是个大舔狗,根本都不带修炼的。吕轻眉神情严肃,看向停留在惊讶中的一众长老:“关于此事,为了他的安全,我还请诸位为小师叔保住九转金丹的秘密。”吕轻眉的话,将一众长老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是了,得保密!夭折的天才,可算不上天才!...
这使得谷梁渊心中信心更足,负手而立,静待着第二道雷劫的到来。凭空一道惊雷,引得太上圣地内的一众大能,齐齐看来!无极峰上,吕轻眉正五心朝天,盘膝修炼。周身灵气氤氲,紫雾喷薄,气象不凡。忽听惊雷炸响,睁开了双眸。察觉到金丹雷劫的气息之后,微微皱眉:“哪个小辈如此莽撞,不去劫林渡劫,怎么在主峰渡劫了?”圣地弟子近五万,也常有渡劫之事。...
“我欲收你为徒,助你觉醒灵根,传你忘情大道,你意下如何?”谷梁渊的话虽然不大,却宛如黄钟大吕一般,在千秋的脑海中敲响!她张了张嘴,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到最后,只化作一句:“我真的可以吗?”谷梁渊表情一肃,无比的认真:“我说你行,你就行!”千秋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坚毅,对谷梁渊行师徒大礼:“徒儿,拜见师尊!”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修行,却也知道,这是她唯一逆天改命的机会。...
那一直困扰着她的疤痕,终于不见了!此时的千秋,面色虽然仍旧蜡黄,没了那狰狞的伤疤,看起来也算清秀。但谷梁渊知道,千秋此时灵根未开,这还不是她的真正相貌。一朝洗尽铅华,方能见明媚之色!千秋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喜极而泣,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仙师大恩,从今往后千秋就是给仙师当牛做马,也绝无怨言。”因为容貌经历过歧视的千秋,太知道容貌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了。...
同样的错误?又出现了,这种让人不明白的话。陆代辞调整了一下呼吸:“你说重蹈覆辙,是什么意思?”柳星慧轻轻笑了一声:“你不需要知道。”说完,她放开箍住陆代辞手腕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在黑暗中随便摸出一瓶酒出来,然后准确无误的找到开瓶器的位置,拿起来将酒打开。见她仰头又要喝,陆代辞拦住她:“你不能再喝了。”柳星慧推开他的手:“陆代辞,你管我是因为什么?是因为约束你的戒律告诉你我不该这样做?那是你的戒律,不是我的。”...
黑色红旗车在夜色里很快没了踪影。车里,因为南霪被留下处理江郇的事情,陆代辞只能自己开车。他专心地看着前路,突然,柳星慧滚烫的手落在他的大腿上。陆代辞这才发现坐在副驾驶上的人上半身都快倚在自己的肩膀上了。“柳星慧,起来,我在开车。”柳星慧不仅没有停止动作,还觉得不够的上下摸了摸,同时嘴里呢喃着:“手感不错……老板,我要这块!”买上菜了?陆代辞深吸了口气,分出心思把她的手拿开,同时右手单臂把她推着坐直。...
但陆代辞不是那么随便就会和人结婚的人。那晚的事发生过后,陆代辞便让人去查了一下柳星慧。种种事迹表明,她只是一个喜欢玩的女孩,却很洁身自好,从没和人随便发生过关系。陆代辞从始至终没因为那件事就把柳星慧当做个坏女孩。不了解事情全貌之前,他不会做评价。所以他才没有拦着柳星慧不让她走,他知道她不会做出格的事情。林璟柏有些怔愣:“你暗地里了解过小晚?”陆代辞不置可否,了解未来的妻子是很正常的。...
小奶狗虽然心里也有点忌惮,但还是鼓足了勇气没动:“我听姐姐的。”柳星慧的心情又愉悦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小奶狗犹豫开口:“卡迈尔。”“真名。”“江郇。”柳星慧点头:“行,江郇,跟我走吧。”说着她就拎起包站起来,然后继续忽视陆代辞难看的ʟʋ神色,与他擦肩而过。江郇顿了顿,也跟着离开。林璟柏以为陆代辞会拦着的,但柳星慧的身影从酒吧消失,陆代辞都没有动作。他有些诧异:“你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