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乐呵呵的接过钱,扭头跑到端着水出来的沈安宁面前,将十块钱递给她,“娘,钱,年年赚钱……”沈安宁看看傅司琛,毫不客气的将钱收到兜里,“年年真棒。”反正是崽子他爹的钱,四舍五入就等于是她的,再者……年年这病,她后头还得和傅司琛好好过日子呢,现在就当提前上交工资了。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沈安宁还是有些拿捏不定。虽然她和傅司琛有个孩子,但几年没联系,再加上他家里条件好,愿不愿意跟自己在一起,也是个没有定数的。...
林母不是不想开门,她刚才一口气没上来,短暂地晕过去了,她没醒,来帮忙的亲戚面面相觑,做鹌鹑状,连声音都不敢出。等到林母被人按着人中掐醒,就听门外李丞溪正在对林归舟进行深情告白。她差点两眼一翻又晕过去,被人搀住了身子,才勉强打起精神来。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的,她只能硬着头皮去开门。门外的李丞溪已经快压不住脸色了。他这辈子没有这样被人下过脸,一时间,一夜的紧张和期待,满心的欢喜和甜蜜都化为泡影。...
一群人在外面跑了两个小时,连个人影也没见着,只能回到林家。林母看着一无所获的众人,脸色逐渐下沉,直到最后,变得惨白。远处的吹吹打打的喜乐正在逐渐靠近,想到一会李家的反应,想到她和老林的工作,想到儿子的前途,她心中对林归舟的不满正一步步转化成恨意。早知是这样的结果,上次就应该让老林把她直接打死!心中思绪正翻涌着,热闹的声音已经到了门口。一门之隔,门外是喜上眉梢,意气风发的李丞溪,门内却一片寂静,犹如一滩死水。...
林父林母下班见到她,并没有好脸色,待看到桌上的饭菜和她乖巧的笑脸,才勉强有了笑意。果然,女孩不能读书,就会变得乖顺了。林母招呼她坐下:“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这两天好好在家待着,不要乱跑。”“你能嫁到厂长家,丞溪又是大学生,已经是上辈子烧高香了,要惜福,要侍奉公婆......”她说着话,用筷子给她夹了点青菜,又夹了一片肉,放到林成舟碗里。林归舟勾唇笑着,乖巧地顺着话头点了点头,又道:“妈,我现在已经不是大学生了,如果再没有嫁妆,嫁过去会被瞧不起的。”...
林归舟看着这一幕,猛地低头笑了起来,她越笑越大声,眼泪簌簌落下。上辈子,她从头到尾都是李家的工具人,生儿育女,侍奉公婆,等到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被卖掉,为李蓓让路。可笑的是,她被卖了之后,还满心满眼地记挂着李丞溪,怕他担心,怕他着急,被解救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去找他。她不仅是个工具人,还是一个笑话啊......李丞溪看着她崩溃痛哭的样子有些慌乱,正要过去安慰,李蓓挽住他的手:“丞溪,我的脸好痛,是不是肿了?”...
李蓓愉悦地笑了一下:“你还记得高考前两个月,李丞溪去乡下探亲吗?”林归舟记得这件事情。当时李丞溪急匆匆请假,只说家里出了事,她还替他担心好久,但他回来后,三缄其口,什么也不说。“我跟他说,乡下有小流氓欺负我,让他来救我,他就来了。”“那晚他喝了酒,我们发生了关系,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这件事,爸妈也知道,林归舟,如果我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是李家的长孙,身份不合适又怎么样?他迟早还是要娶我的!”...
李蓓语气关切:“舟舟,医生说你脑震荡,是不是伤到嗓子了?”林归舟本就难受,这会只觉得浑身气血翻涌,眼前阵阵发黑,浑身发冷颤抖着。强撑着将录取通知书塞到李丞溪手中,她才敢闭上眼,再次晕了过去。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李丞溪趴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沉沉睡着。将手抽出的瞬间,他惊醒过来。林归舟定定看着她,眼中藏着希冀:“李丞溪,我的录取通知书呢?”李丞溪垂下眼睑,眼中闪过晦暗的光芒。...
叶知秋反应极快,她侧身一躲,那黑影扑了个空,虽然看不清面容,但能察觉到他似乎很是生气。“装神弄鬼。”叶知秋淡漠吐出几个字,眼神冷得厉害。双手张了张,随后猛地朝黑影扑了过去,结实的一拳直接打在黑影身上。黑影闷哼一声,面具之下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她的力气怎么会这般大?叶知秋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盯着坐在地上满脸错愕盯着自己的黑影。“怎么,是不是高估了自己?”叶知秋挑着眼睛,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只是那双眼眸冰寒,仿佛能杀人一般。...
尽管是被训斥了,魏时宁脸上丝毫没有畏惧之意,反而冷了神色将叶明斯口中所说的话说出。“爹!你和娘亲都被叶知秋那贱种给骗了!她根本就不会什么捉鬼之术,来我们家只是来骗些银两罢了,更何况昭武侯府好心收留她,她却一点不懂感恩之心!”“爹,你可是从小教育我,做人要懂得感恩,可是昭武侯府将叶知秋那野种拉扯到这么大,结果还和侯爷断绝了父女关系!”魏时宁越说越激动,脖颈处青筋暴起。...
她将视线落在叶明斯身上,略微有些诧异般猜测道:“哥哥,时宁哥哥口中描述那人会不会是姐姐?毕竟姐姐也住在城西那边。”叶明斯一听,忽地也往那个方向想去,“魏兄,你可知那乳臭未干的丫头叫什么名字?”若真是叶知秋那乡野丫头,他们整个昭武侯府都跟着丢脸。魏时宁停顿了一下,稍稍思索着,最后开口说道:“好像是叫什么叶知秋!”“真是姐姐……”叶怜儿小声喃喃,时不时看向叶明斯的方向,瞧着他的反应。...
轩王爷也不计较,在叶知秋身旁的空位上坐下,“本王听说叶姑娘昨晚上差点抓到了幕后主使,只是被他们逃跑了?”叶知秋点头,“是的。”昨晚上确实是她太过大意。“才一晚上的时间就能见到那鬼影,而且还和它们有了接触,本王认为已经很了不起,果然人不可貌相。”轩王爷对叶知秋满是欣赏,只是欣赏之下还有一层其他的意思。叶知秋抿了抿唇,莞尔一笑,绝美的脸蛋上妖艳万分,“轩王爷谬赞了。”...
就在鬼影靠近之际,沈怀风身上忽然释放出一道金光,两只鬼影被金光所照,在空气中诡异的扭动着身子,甚至发出一声声惨叫。下一瞬,两只鬼影落荒而逃,庭院里忽然变得异常安静,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叶知秋微眯着眼睛,所以刚刚那道金光是沈怀风身上发出的。他的身份果然不一般,只是目前自己也根本查不出来他身上的秘密。“你不想活了?”叶知秋面色冷得可怕,朝沈怀风怒骂道。若是刚才没有那道金光,沈怀风恐怕已经灰飞烟灭。...
魏勇捷稍稍有些震惊,没想到这么小一个丫头遇事竟然这么沉着冷静,心中对她的信任更加多了几分。“好,我一定按照叶姑娘说的去做。”“还有,这是我自己研究的药,你每日吃一包,对你的头疼也有帮助。”叶知秋从袖子里拿出了几包药递给魏勇捷。魏勇捷有些诧异,立马接了过去,“多谢叶姑娘。”当天晚上,叶知秋几人用完晚膳后,就让所有人回了房间。她一个人在每个地方都画满了符纸,坐在屋顶上等着“鬼”自投罗网。...
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一向巧舌如簧的胖嬷嬷却不知道怎么接话,莫名的心底也有些恼了。她在昭武侯府不过是个连丫鬟都不如的人,现在真把自己当成千金小姐了。可尽管心中这么想,可嘴上却依旧说着好话,“小姐,你怎能这么说话呢?侯爷和夫人一直想你回去呢,你们本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无论身在哪里,心中都是有对方的,再说了,老奴也能看出来小姐心中确实是有侯爷和夫人的。”说着,胖嬷嬷便准备上前挽着叶知秋的手,同她拉近关系。...
他的确有心上人,但这心上人一直都是眼前人。叶知秋只以为沈怀风是腼腆,她勾着唇淡漠笑着没说什么,两人伴着虫鸣的叫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翌日,叶知秋刚用完早膳,便在院子里赏花,只是没一会儿,大门便被人敲响了。而且那响声很是急促,似乎有什么要紧事一般。叶知秋听着有些聒噪,微微拧紧了眉头。正在浇水的刘霜赶紧将花洒放下,跑过去开门,打开门就看见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妇女站在面前,眼神十分刻薄,就算脸上挂着笑也遮不住她那尖酸刻薄模样。...
只是她还没有什么动作,男人忽然闷哼了一声。原来是沈怀风一拳打断了男人的鼻梁骨,他的力气本就大,方才又用了八成的力。壮汉急忙捂着自己断掉的鼻子,酒楼里面哀嚎般的惨叫声响彻云霄,他跺着脚蹦了起来,试图减轻鼻梁上的痛苦。叶知秋抬眸看向面前的身影,男人比她高个头,而且身材高大,宽肩窄腰,站在她面前十分有安全感。她平静如水的心湖像是被人扔了一个小石子,荡起一丝微弱的涟漪。...
话音刚落,墨砚突然开口:“公子,先前那个黄肆,他去医馆治病,治好后想跑路,没想到一辆马车撞死了。”黄肆如一块破布丢在地上,胸腔凹陷,嘴里都是血,眼睛大大睁着。一道带着威严的男人声传来:“敢阻拦太子的马车,把他丢到乱葬岗!”沈怀风轻声道,“换一条路走。”“是!吁!”墨砚调转马车,叶知秋上身跟着一晃,肩膀紧贴着沈怀风的肩膀。车身回正,贴近的肩膀又迅速分开。沈怀风身体坐得笔直,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着衣角,布料被弄皱,耳垂染上粉红。...
被师父带回门派后,她从小吃的就是各种丹药,五岁的时候就开始辟谷,寻常的食物都没吃过。只是她已经吃撑了,还是下次再买吧。叶知秋失落的看着冰糖葫芦,只能下次见了。“姐姐,这糖葫芦看着好好看,买回去看看吧,看烦了还能吃。”“也行。”叶知秋点头。沈怀风看到叶知秋因纠结缩紧的眉心松弛,心里也跟着开心起来。递了一粒碎银子给老板,余光瞥到清风客栈的老板,神色慌乱。他找了个借口离开,给了掌柜一个眼神,随后埋头往前走到无人的巷口。...
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头发传来拉扯感,叶知秋掌心握着雕刻着一朵桃花的白玉发簪发簪,秀眉微微蹙起:“这发簪你是哪里来的。”沈怀风偷偷抬头,先是看了一眼叶知秋的眼睛。她眼眸澄澈,不掺杂任何东西,清澈如同山涧的清泉。沈怀风暗暗松了口气,又隐隐有几分失落。“是朋友送的。”“这发簪在吸食你的阳气,不出半年你人就被吸没了。”沈怀风错愕抬头:“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傅景盛眉间死死皱起,忙了一天本就头痛脑胀,竟还要和这个女人万躲猫猫的游戏。寂静的室内响起一阵讽刺的笑。他才不会管这个女人。这样想着,傅景盛躺在床上,陷入了沉睡。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凌晨三点。傅景盛忽的睁开眼,心跳如擂。他做一个噩梦,醒来后却只记得有个白色人影在朝黑暗坠去,他不断追,却眼睁睁失去她的身影……傅景盛捂住发疼的胸口深吸了口气,明明只是一个梦,他却好像声临其境一般。...
“走之前,我想把事情讲清楚。”“我和你分手,是因为我爸威胁我,不分手就会让你消失。”“我想,被你恨着,总比看你痛苦消沉要好得多,所以快刀斩乱麻的把你赶走了。但我不后悔,看到你现在这么成功,我就知道,我的选择是正确的。”“至于那500万,我最后说一次,那是我让关昭给你的,那时当时的我能拿出的所有钱。”说到这里,姜语溪喉间哽住片刻,好半响,她才沙哑出声:“我唯一后悔的,是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我生下了他,却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