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苏林发了信息过来。苏烟看到信息的那一刻,本来已经平复情绪的她,将茶几上新泡的茶,全都狠狠扫到地上。“苏蜜!为什么你死了都还不肯放过我!”苏烟脸色狰狞地喊道。春和别墅!他竟然每天晚上都待在春和别墅!那个女人都已经变成一坛骨灰了,到底还有什么值得傅景瑞留念的。苏烟气过之后,胸膛起伏几瞬,头靠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我废了那么多心思,做了那么多事,为什么傅景瑞心里,最重要的还是苏蜜?”...
看顾墨准备起身离开,苏蜜斟酌了下,问道:“顾医生,傅景瑞没有为难你吧?”顾墨面色一顿,随即勾起嘴角道:“没有,放心吧,他不敢动我。”至于被傅景瑞打了几拳,还被扣了三个月工资,他一个字也没提。糟心的人和事,不说也罢。那天顾墨觉得苏蜜的状态很不对劲,中途折返回来,恰好救活了割腕的她。之后在苏蜜的恳求下,两人联合演了一场戏,利用诈死骗过傅景瑞,带她回到他的老家来休养。...
看傅景瑞脸上全是冰寒之色,他继续解释道:“孩子身上的这伤痕,应该这两天,陆陆续续弄的。”傅景瑞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这猜测过于不可置信,他一时间脑子竟然有些乱了。他小心翼翼地将被子给孩子盖上,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抱起孩子,直接下楼。楼下的苏烟刚好泡完茶出来,看到傅景瑞抱着小孩下来,手中的茶杯一晃,热水溅到了她手背上,她痛呼了一声,茶杯摔到了地上。...
他脸色顿时柔和了,想了想,最终还是坐了下来。苏烟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赶紧下楼吩咐保姆去做一些傅景瑞爱吃的菜。傅景瑞没去管她,而是走到摇篮里细细打量沉睡的女儿。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苏烟生下的孩子,已经没了当初的期待,心里头也没有为人父的喜悦之情。傅景瑞想到孩子出生后,除了当时在医院看的第一眼,后面就再也没关注,或许,这就是觉得陌生的原因吧。此刻看着女儿睡着的模样,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婴儿娇嫩的脸。...
皇帝已经提前将颍州的事情都查清楚了。他的意思是,只要她愿意嫁到颍州,这两日就可以离开皇宫。不会被姜昀送去联姻,还能从此摆脱了姜昀。最重要的是,这桩婚事,由皇帝做主,就算是姜昀,也不能插手一分。姜容音眨了下眼,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画像。刚要启唇,便听到外面的太监说,太子殿下来了。姜容音的手一瞬松开那张画像。纸张飘扬,正巧落到了走进来的姜昀脚边。...
姜容音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林妙妙悄悄地对她说了句干的漂亮。姜雪萍感受到大家异样的目光,呵斥一声,起身离开了学堂。还正好同走进来授课的夫子撞到一起。姜容音看着这一幕,弯唇笑了下。散学后,姜容音正准备离开学知馆。哪曾想,竟然在学知馆长廊处,见到了盛淮安的随从观书。“九公主,我家公子请您过去一趟。”观书脸圆圆的,笑起来甚是无害,姜容音点点头:“好。”...
只听得门口叩叩两声,观书起身去开门。“二小姐?”盛云晚颔首示意,走进屋子。“兄长……”她让观书出去,自己则是缓步走到盛淮安面前跪坐下。“父tຊ亲说,兄长还是不肯让我入宫,为什么?”盛云晚看着盛淮安,有些不解,她入宫,盛家的前程只会更上一步,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盛淮安从始至终,都不肯让她入宫?盛淮安撑起身子,靠在软垫上。“你我一母同胞,你是我亲妹妹,难道我会害你吗?”...
姜容音俯身行礼,朝着永信殿门口走去,回了光华殿。这两日,她用身上月事还未走干净为由,让姜昀不能把她留在永信殿。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的月事早就走干净了,姜昀怕也是算着日子。回光华殿的路上,姜容音不由得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孩子?她才不要同姜昀有什么孩子。一个从不被期许的孩子,还不如从未有过。等姜容音离开永信殿,姜昀咳嗽了下,一滴血落在姜容音写过的那张宣纸上。...
单从私税一案便能看出姜昀的性子,绝情狠辣,是一把好刀,却不算是一个好的储君。听到这句,郭广义也没再说下去,朝中的事情,哪是他一个奴才能掺和的。光华殿中,姜容音刚换好衣服,准备沐浴,就听宝银喊了句殿下。她转身,看着走进来的姜昀。“殿下不回东宫吗?”“不想见孤?”姜昀走上前,拉过姜容音,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姜容音别过目光,想不想见他,还用得着问吗?...
眼下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姜昀亲自把关。他得好好地站在众人面前,才能让他们惧怕。看姜昀的意思,是必须得让自己帮他处理伤口了。姜容音深吸一口气,只好低下头去。灯烛放在一旁,照亮了姜昀的伤口,她看着夹在血肉里的倒刺,不由得有些害怕。握着镊子的手都有些轻颤。姜容音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将倒刺一一夹出来。从始至终,姜昀都没有说一句话。若不是起伏的肌肤,怕是姜容音以为这伤口一点儿也不疼呢。...
好一会,楚芊予这才睁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墨奕南见状放开捂着她的手。离开的时候好似温热又柔软的触感还停留在他的掌心似的。让他浑身有股酥麻之感。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等他站直身子后,楚芊予坐起身,用被子将自己裹住,朝着后边退了退,直到贴住墙壁这才停了下来看着他似是在询问,他为何在这里?墨奕南这会感觉稍有些尴尬又有些恼怒,环顾了下四周,小声道:“我是一路追踪刺客不小心到了这里。你不要多想。如今已经安全了。那我就先走了。”...
所以这一路还算平稳,一直到了他跟前,许是因着之前几个小厮的前车之鉴,这个小厮走路格外的谨慎,可眼看着快到了跟前腿好似不听使唤了,左腿绊右腿盆还是给扔了出去,恰好扣在了楚玉韬的头顶上,还有一部分水洒在了一旁的楚筱竹身上。倒是将上边正准备动手的暗十六给吓了一跳。十五看着他疑惑道:“你干的?”十六伸手亮出掌心的石子道:“没动啊,我还准备等再走两步呢。”“嘿!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巧合吗?”说完又看了看下方的两人一身狼狈样子眉毛都要拧起来了。满是不解道:“难道是老天都看不下去这些人欺负人了?”...
于是两人又开始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楚筱竹听后上前使劲推了她一把,楚芊予一个反应不及直接被推到在地上“啊~”,直接坐了下去,但因靠墙太近,好似头撞到了墙,双眼一翻,晕了过去。楚玉韬见状,看着楚筱竹道:“你做什么!咱们什么都还没问出来,你就将人弄晕了?”“这..这我也没想到,我没多用力啊。她怎么就倒了?不行咱们用水将她泼醒来?”“嗯。”楚玉韬觉得甚是可行,随后对着小厮道:“去,本少爷端一盘水来!”...
“我难道没有弃权的权利吗?依我之见如今不是先选族长,而是先安排月儿的丧事。你们如今在这里吵个不停,可有关心过月儿是被谁杀害的?”三长老本就没什么脾气,突然这般大声说话。倒是将几人吓了一跳。五长老叹了口气率先开口道:“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们知晓大哥一家身亡时也是无比难过。刚好不容易缓了下来,又得知月儿被人害了。虽说难过,但族里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咱们去处理。总不能沉浸在悲伤中你说是不是。”...
“你倒是心善..”突然青峰走了进来,俯身在墨奕南跟前说了几句话。只见他脸色瞬变。立刻起身,似是将一旁的楚芊予早已忘记了。随后快步走了出去。后边跟着的青衫,拿出一锭银子递给老板道:“那三个姑娘的饭钱。”不多时几人就不见了踪影。楚芊予看着墨奕南离开口,眼神深邃,想着方才青峰说的话。虽说他声音很小凑在墨奕南耳边说的。可对她来说听清倒不是什么难事。...
到了后院果然看到李大夫正站在院里。转身看到楚芊予来了,快步上前笑着道:“你怎么来这么早?”“在家闲着没事想着就来了。也能多学些。”楚芊予微微福身道。等药童出去后,楚芊予方才的笑意瞬间消失,随后面无表情道:“李大夫您尽管忙自己的便是。不用管我。”“是。”李乐应下后便离开了。...
他觉得乔月对一个快死的病人示好真的很蠢。但她毕竟又帮了自己很多,他不想让她太扫兴,便随便换上一件衣服应约,准备把话说清楚。吃饭的地方是一家高档餐厅,杨信生松垮垮的褪色外衣显得很突兀。他因为病情显得枯瘦又憔悴,顾客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奚落和嘲笑。“要不换一家吧?”杨信生自己不在乎这些目光,跟裴茹雪的7年,他早将尊严丢得半点不剩。他只是怕乔月觉得不自在。乔月却毫不介意地挽住他的手臂,带他走了进去:“就在这儿吃!我别的什么也看不见,眼里只有你的深情和坚强。”...
可是今天她连让他接近都不肯,他哪里还不明白,这个一个月前还把他捧在手里的有钱人,已经讨厌他了?“我本来以为你带我回家是让我过好日子的,可你让我洗衣服,让我做饭,还让我开车,我是你的保姆吗?”“你每个月给我那点破钱,以为就能买我为奴?我不伺候你了!”说完,方明就推着行李箱大步往外走。裴茹雪下意识想追,刚迈出一步,她突然怔住了。方明的话还在她耳边不住回响,‘那点破钱’,‘买我为奴’等字眼,让她意识到,她找来的这个杨信生的替代品,也是为了她的钱!...
‘看着爱的人死在你眼前,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比死亡更可怕........’杨信生恍惚片刻,抱着头,哭得歇斯底里:“爸,我错了,我真的该听你的话........”他们家族有隐形的遗传病,发病时间在30岁到50岁。裴茹雪做梦都想知道,杨信生当年为什么一声不吭地离开她,他不说,她便觉得他只是贪图她的钱,他不爱她........可怎么会呢?他怎么会不爱她呢?他就是太爱她了,才被她生生折磨7年,如何都没有告诉她真相啊!...
“回去吧裴茹雪,我被你折磨了7年,剩下几个月的时间,我想好过一点。”他抬手随意地擦干脸上的泪痕,撕裂般疼过无数遍的那颗心,彻底寂如死灰。她还是在恨他,漫长的时间没有让恨意减弱半分。她带着恨在他身上花的钱,他消受不起,现在的他宁可疼死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他在心里默语,裴茹雪,你彻底失去了陪我走完生命最后一程的机会。“好过一点,什么意思?”裴茹雪颤声喃喃道:“没有我,你就觉得更好过是不是?”...
定下离开这个城市的车票,杨信生的钱只剩下几百。都是裴茹雪带男人或朋友来家里开趴,他捡酒瓶子存的。他想起即便是日用买菜的钱,她也给管家下了严格命令,不准经他的手。过去7年,她都像是防贼一样防着他。所以医生问他,为什么只要止痛药,不接受治疗的时候,他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回。‘我没有钱’四个字,他说不出口。他紧紧攥在手里的手机,又显示出裴茹雪的来电,这已经是第三十多个了,可他依旧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