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次我走错进画室的时候，你说我是她的替身，所以你最初跟我在一起的目的是为了折磨我，对吗？”穆野整个人都慌乱了，牙齿上下打颤，“我我我……不是……那次我没有查清楚，应该说我父亲察觉到了我对你的感情，但你父亲也有背景，他不敢乱动，只能给我错误的消息，让我误以为……”“让你误以为我是害死沈柚柠的那个人，对吗？”穆野嘴唇几次碰撞，但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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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野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只听见她继续说：“这五年，你瞒得累吗？”
　　“应该是有点累的吧tຊ，在你们眼里，我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蠢货没什么两样，只要你们想，一只手就能捏死我。”
　　“当年那场车祸是意外，是吗？”
　　穆野嗓音干涩，“是。”
　　“是谁？”
　　“是意大利黑手党和美国反恐组织，他们当时都查到了爸爸的踪迹，在追逐的时候不小心撞翻了爸爸的车，车翻了……”
　　“你不要叫他爸爸，他不是你爸爸，我们……没结婚。”
　　“柚柚！！”穆野猛的抬头，双眼猩红的看着她，“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去把结婚证补上，现在，马上！！”
　　“不用了。”沈柚柠往后挪了一下，拉开距离，“以前没有，现在也不用了。”
　　“不……”
　　沈柚柠直直的看着他的双眼，“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和我在一起，或者说想和我结婚的目的是什么？”
　　穆野喉结滚动两下，“小时候我父亲为了锻炼我，六岁把我扔到野外自主求生，也就是在那时我遇到了你。”
　　“你那么娇弱，被我凶了也不哭，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我，还把手里的零食全给我。”
　　“我经常受伤，身体很疼，你就用那双软软的手摸着我的脸，一边跟我说不疼不疼，一边给我呼呼。”
　　“有一次，一条毒蛇游到我脚边，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可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毫不犹豫把它拎起扔到一边，转头还安慰我‘不怕不怕我保护你’。”
　　“……”
　　穆野似乎陷在了回忆里出不去，絮絮叨叨讲了半个小时。
　　最后他自嘲一笑，“可是你和我的记忆全消失在那场车祸里了，你不记得我了。”
　　沈柚柠沉默，他说的这些事，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是——“那次我走错进画室的时候，你说我是她的替身，所以你最初跟我在一起的目的是为了折磨我，对吗？”
　　穆野整个人都慌乱了，牙齿上下打颤，“我我我……不是……那次我没有查清楚，应该说我父亲察觉到了我对你的感情，但你父亲也有背景，他不敢乱动，只能给我错误的消息，让我误以为……”
　　“让你误以为我是害死沈柚柠的那个人，对吗？”
　　穆野嘴唇几次碰撞，但发不出声音。
　　“你还知道了哥哥的身份，你把放到你的眼皮底子下，方便控制他。”
　　“我知道哥哥的身份，但我不知道他会设计武器，我也是那次去疗养院看到他的笔记本才知道的……”
　　“所以你想让哥哥为你卖命，我们俩兄妹就是筹码，我牵制哥哥，而哥哥牵制住我。”
　　“只要我还在你身边，哥哥就只能乖乖听你的话，你想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反过来只要哥哥在你手里，我也跑不掉。”
　　沈柚柠把话掰开了，俩人也算正式撕破脸皮。
　　说实话，穆野是有那么一点私心的，眼下各地小战争不断，武器需求量大，如果能生产出更精良、更先进的武器，就能占据更大的市场，在军火界的话语权也更高。
　　穆野久久不说话，在沈柚柠看来默认等于承认。
　　她失望的移开眼，双臂抱腿靠坐在床头，时不时摆动一下，看起来就像自己哄自己。
　　穆野回过神来，被这一幕刺痛了双眼。
　　他挪动着上前，想抱抱她。
　　可是手刚伸出去，就被她大喝一声：“滚，别碰我。”
　　他舌尖掠过牙齿，最终转身下楼，把这里留给她。
　　沈柚柠休息了一个星期就想回公司上班。
　　穆野不肯放她走。
　　沈柚柠不吵也不闹，只是吃东西的时候明显走神，勉强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再流两滴眼泪……
　　活像只被抛弃的小白兔……
　　穆野没了脾气，抱着她又哄又保证，又让她在庄园养了一个月才松口。
　　“我想回纽约总部。”沈柚柠抱着他的脖子撒娇。
　　穆野正在给她擦眼泪的手顿住了，下一刻，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明亮了。
　　“好、好、好，我马上通知他们。”穆野喜的晕头转向，早说她要回总部，他就不会拦着她了。
　　害她流了那么多眼泪，眼睛都哭肿了。
　　沈柚柠回到总部后一心投入工作，虽然仍有流言蜚语，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申请当穆野的特助。
　　穆野纵着她，Boss的凳子她都坐过了，无所谓当什么，只要她开心就行。
　　深夜，沈柚柠拖着疲惫的身体从总裁办公室出来，面无表情的拨通一个电话。
　　“先生你好，我有点事跟你说，不知你现在是否方便……”
　　一个星期后，MF集团所有未发布的招投标方案、新品研发计划、市场战略等机密被泄露，MF集团股票大跌。
　　彼时的MF大楼会议室，各高层愁容满面，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像极了菜市场的叫卖声。
　　穆野坐在正位，眉头蹙成“八”字，眼白处爬满了红血色。
　　他已经整整两天没有休息。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让人去查是谁泄露了这些信息。
　　公关部一直在处理舆论，压力顶到了极点。
　　这次的对手有备而来，光是招投标方案泄露就够他忙上好一阵了，更别说现在公司机密几乎全被泄露，MF能不能撑过去还不好说。
　　穆野烦躁极了，偏偏这帮人吵了一早上也没吵出个解决方案。
　　他手掌往桌上一拍，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着他。
　　“所有泄露的招投标方案全部作废，重新拟定；新品研发计划暂停；公关部继续处理舆论，发布消息稳住股民……”
　　顿了一下，他问：“技术部呢？”
　　“在。”左手边倒数第三位的格子衫中年男子应了一声。
　　穆野揉揉太阳穴，闭眼道：“三天内查出发布源头来自哪里，给我黑进去切断它。”
　　“我、我尽量。”
　　“好了，散会。”
　　众人见总裁心情十分不好，自然不会没眼力见的留下来。
　　一分钟，会议室只剩下穆野一个人了。
　　不多时，一双柔嫩的手拉下穆野的手，转而轻揉他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