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去看轮船船身上挂着的铁索，刚好能达到其他楼层，于是服务生单手勾着栏杆，通过晃动使自己勾到铁索。手臂的青筋凸起，服务生手臂发力，攀爬铁索来到二楼。犯罪团伙的其他人不像他那么疯，光是低头看汹涌的大海就觉得胆寒，更别提爬下去。“还看什么，滚下来。”服务生残暴蛮横地催促，碎发遮住他额头和眼睛，让他看起来万分阴郁。没有办法，其他四个人有样学样，勾着铁索来到二楼。二楼廊道布满混乱的脚印，廊道寂静得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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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船员好，我是秦时，本轮船已被控制住，请大家不要恐慌，前往二楼总控室集合。”
磁性朗润的男音顺着广播传遍整艘轮船，在轮船掀起热浪。有的人顺着廊道的船看出去，发现船的航行路线悄然改变，也有的人直接欢呼着狂奔着来到总控室前。
总控室的大门被秦时大力撬开，他和顾九里守在门前，看着轮船上所有的游客赶来集合，在总控室里叽叽喳喳谈论。
劫后余生的喜悦笼罩每一个人，顾九里也浅浅勾唇，她通过电脑和桐城市公安局取得联系，告诉对方轮船的位置，过不了多久，“深海”号就会被解放。
“大家堵好总控室的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清点总控室人数的秦时神色忽然沉下去，他不顾游客们错愕的神色，立刻转身往外走。
“秦时，你还去干什么？”顾九里心提起，想抓住秦时的手落空，只好大声问他。
“找宋赫。”秦时背影一顿，回头看了顾九里一眼，用温柔的目光安慰她，然后快速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五分钟后，广播才渐渐停止。服务生脸色阴沉，眸子满是血丝，一拳捶在甲板的栏杆上才解气。
他低头去看轮船船身上挂着的铁索，刚好能达到其他楼层，于是服务生单手勾着栏杆，通过晃动使自己勾到铁索。
手臂的青筋凸起，服务生手臂发力，攀爬铁索来到二楼。犯罪团伙的其他人不像他那么疯，光是低头看汹涌的大海就觉得胆寒，更别提爬下去。
“还看什么，滚下来。”服务生残暴蛮横地催促，碎发遮住他额头和眼睛，让他看起来万分阴郁。没有办法，其他四个人有样学样，勾着铁索来到二楼。
二楼廊道布满混乱的脚印，廊道寂静得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见。
服务生目的性很强，径直来到总控室门口，双手抱肩，试图用脊背撞开堵着的门。
总控室里的人感受到门的震动，更多人自发聚集起来，不让门被撞开。
尝试了几分钟还撞不开门的服务生呼吸渐渐粗重，眼睛一片血红，甚至掏出了宽大黑裤里的枪，想对着门开一枪。
“叮铃铃。”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服务生眼睛血丝渐渐褪去，理智回笼，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接通视频。
一张略黑、留着青色胡茬的面孔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服务生一看到他就像委屈的小孩，愣愣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他这个样子，成熟的中年男人浅笑，目光却通过摄像头不小心扫到服务生手中的枪，顿时中年男人脸沉下去，眉头皱起，声音威严而低沉：“阿旭。”
听到自己名字，服务生颤抖一下，把枪收起来，低着头不敢看摄像头，率先认错：“对不起大哥，我失败了。”
“哦？王灿是我们在桐城布下的人，顾九里却把他送进警局，你一定要把那个女人带回来才行。”中年男人点了烟，深吸一口，烟雾从口中吐出萦绕他脸颊，他用两根手指夹着烟，手指修长，指甲圆润好看，透着一股优雅。
优雅的中年男人放下烟，向后靠上椅背，神色高深莫测：“我教给你的心理逼迫法失效了？”
“是，后来轮船上来了个叫秦时的新游客，他搅乱了大哥布的局。”正是因为中年人教给服务生的心理犯罪手段，他才能顺利控制轮船。服务生飞快抬头看了摄像头一眼，他对待中年男人的态度一直很恭敬。
秦时？远在异国边境的中年男人无声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忽然笑了，露出一口白齿，用海妖塞壬般令人迷醉的低哑嗓音问：“阿旭，你知道为什么心理学最能摧毁一个人吗？”
“不知道。”服务生专注地看着男人，希望对方给予解答。
“因为它能制造和勾起人的心理创伤。”
……
把服务生他们困在甲板上的这段时间，秦时从一层开始一直找到船舱。现在他面前是船舱最破旧的一间房，隐隐的血腥味从里面传出。
秦时心沉下去，以为宋赫出了意外，开始抬脚踹门。
门发出闷沉沉的声响，秦时踹了十几下后，门轰然倒地。门倒地的瞬间，大片灰尘被溅起，秦时眯了眼，在灰尘中看不真切，只隐约发现房间墙角坐着一个虚脱的人。
秦时正准备询问他是宋赫还是别的游客时，一只手忽然从背后伸出来，想要扼住秦时脖子。秦时躬身，一个手肘往后怼去，逼得服务生退后几步。
气氛紧张起来，两人身后的窗帘被海风不断吹起，秦时和服务生对视，忽然纠缠到一起。
秦时拳掌带风，揍人时不像个精英人士，反而像彻头彻尾的疯子，两个疯子斗殴，结果当然是难舍难分。
“秦时。”这道声音是从手机里传来的，语调优雅又带着一丝危险的声音让秦时心尖一颤，动作下意识停下来，黑眸有不解和疑惑。
服务生的手机被他找了绳子挂在脖子上，看着秦时失态的行为，他露出一个近乎残忍危险的笑，然后当着秦时的面拿起手机，让屏幕中央的男人和秦时相对。
“秦家小崽子，好久不见。”中年男人温柔呢喃，秦时却瞳孔皱缩，下意识后退，直到后背靠上墙。
埋藏在心底不堪的回忆冲破桎梏，蜂拥着涌上心头。秦时在颤抖，在害怕，他的眸子泛起血丝，却依旧逃离不了被剥离伤口结痂的痛苦。
“秦时，你还记得这个吗？”中年拿着手机起身，走到某个红色书桌前，他拉开抽屉，抽屉角落有红色的丝绒平铺，上面整整齐齐放着五个带着黑色血迹和肉泥的指甲。
指甲……秦时下意识却看自己左手，五个指甲都还在，可是手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鼻尖溢上的冷汗滴落在地，秦时眼睛被血丝占满，薄唇被咬出血迹。
那些曾经受过的痛苦从未远离。
“秦时。”中年男人又温柔地唤秦时的名字，唇角的微笑残忍嗜血，他语气欢快拿出另一个手机，“又或者你记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