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三楼的时候上课铃已经响了，学生乌泱一片全散了。黎荆跟阮应待不住了，他们虽然有点坏习惯，但是逃班主任的课是不敢做的，因为他们没有同路尧一样的家世支持。这也是他们心甘情愿佩服程散的原因是，明明家徒四壁，家境穷困潦倒，还能自在的胡作非为。李官正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公式。台下的人都懒散的望着，有人补觉也有人说笑打闹。谢静撕开巧克力包装纸，抬头准备观察一眼李官，结果看见了前门窗外的路尧，他来，程散就肯定来，只是没见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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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任头都没抬一下，开口就让他们站到后面去听。
下课后。
班里挺吵，一堆女生聚在一起讨论昨晚在KTV的事情，还不断偷瞄程散的手心，当时在场的女生讲的绘声绘色，说那个叫陈清的确实狠。
几个男生也说确实，“我当时看着那个女的，恨不得把烟捅穿程散的手啊，我的天，都不给一点面子的啊。”
补了一节课觉的程散被嘈杂交谈的声音吵醒，他抽回伸出了桌外的手，站起身，转头看向靠墙罚站的人，还是笑了。
另外两个人也捂着嘴笑，说今早上烧烤店开张的时候他俩就起来了，本来要叫上路尧一起走，结果他死活不肯，赖着那继续睡。
路尧一脸不爽，语气还有点委屈，问他到底还要不要当兄弟了有这么玩的吗。
“要玩就跟我走。”程散可没心思哄他的，拿着沈淳树学生证就要走。
高二教学楼。
三楼四楼和一楼二楼完全不同，前者的楼道上聚集了一众学生不是闲聊就是在准备找话题闲聊的路上，从远处看，能看见一片人脑袋。
后者楼道上的人就少了许多，只有零散的几个人，手里还拿着语文书和英语书。
四个人从楼道上去，一路上碰见不少熟悉的面孔，个个都老实的喊着“散哥”。
走上三楼的时候上课铃已经响了，学生乌泱一片全散了。
黎荆跟阮应待不住了，他们虽然有点坏习惯，但是逃班主任的课是不敢做的，因为他们没有同路尧一样的家世支持。
这也是他们心甘情愿佩服程散的原因是，明明家徒四壁，家境穷困潦倒，还能自在的胡作非为。
李官正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公式。
台下的人都懒散的望着，有人补觉也有人说笑打闹。
谢静撕开巧克力包装纸，抬头准备观察一眼李官，结果看见了前门窗外的路尧，他来，程散就肯定来，只是没见着人。
她正打算跟身边的周延景知会一声。
程散却先一步喊了报告，他侧头，不经意的扫视。“给你们班沈淳数送学生证。”
李官垂下手将粉笔扔进粉笔盒里，扶了扶眼镜，开口让沈淳数站起来，他眼里有些茫然，看着门口的人，不知所措。
李官后悔把他安插进十二班，本来以为他自制力够强，结果没几周学着其他人跟年纪上的刺头交好了。他真是恨铁不成钢，“你的学生证为什么在他手里？”
“李老师，我不知道。”
沈淳树的确不知道，他丢东西的那个晚上早就断片了。门前的少年毫不避让，眼神就在他身上。
不对。
是在他旁边正在睡觉的陈清上。
“去拿。”
闻言，沈淳数离开座位走向门口的程散。他比自己高了半个头。到跟前后也压根不低头，学生证也是路尧拿着还他的。
“下次注意点啊，要不是我们好心你就等着哭吧。”路尧笑嘻嘻的转身准备跟着程散走了。
程散下楼的时候光听路尧在哪说，一句话没接。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大概是看见了陈清和沈淳数是同桌，心里不怎么得劲。
习以为常，自从那个叫陈清的出现了。
他本就不怎么稳定的脾气，变得更加阴晴不定。开心陪着笑会，不爽了当即就翻脸不认人。
学校里没什么有趣的地方，午睡的宿舍就更无趣了。
男生每个寝室七张床，住十四个人。人均只有一个枕头一个毯子，有的甚至只睡板子。
每到这个时候，就有人要开始作怪，找些乐子了。路尧是首当其冲的，拿出扑克牌就把人叫上了自己的床，他打算撒欢到底。
程散不想四个人挤在一张床上，戴上耳机开始玩游戏机。
游戏机发出的击杀特效和少年的笑声掺在一起。
十几分钟后，程散关了游戏机，让上铺的三个人安静点，“你要睡觉了？散哥虚了啊。”
“滚。”程散扯过被子，转过头面向墙。
还能梦一次吗。
那天的触感，一直在他心底翻涌，挥之不去。
刚刚说话的男生没再开口，静悄悄的下了床。
淮城靠海，十月依旧是烈阳高照。
女生寝室安静的很多，有人看小说，也有化妆的。
谢静对着镜子卸妆。对面床的陈清因为上午睡了一觉没什么困意，侧着身子盯着墙发呆。她脑海里天马行空的幻想忽然消失，程散手心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的骤然浮现，以及那句——她赢了没。
如果爱情是一场赌博游戏，那么陈清输过也赢过。
因为第一次输的很惨，所以在第二次。
游戏开局，对面像个亡命之徒般的押下所有积蓄。但陈清看不清局势，所以下的注少之又少，也许她根本没想开始这局游戏。
但结果是，她赢的堆金成玉，对方输的倾家荡产。
“今天程散来我们班了的，找沈淳数还学生证，但是吧我觉得他是来看你的吧。”万千思绪被忽然出声的谢静打断。
她话里话外都有撮合的意思，虽然陈清看起来不怎么想搭理，但总不能一整个高中都不谈次恋爱吧，毕业之后回忆起来就知道后悔了。
陈清没说话。
谢静就当她睡了，也没继续开口。
*
午睡结束，广播站开始放音乐。
阳光照在两边种满银杏树的过道上。
寂静了两小时的校园此刻又是人声鼎沸。
“你勾引我男朋友你还不承认是吗？”女生尖锐的声音吸引了一众人的注意。她在小卖部前，揪着另一个女生的头发。
大喊大叫的女生是贺瑶，程散班上的同学，模样挺乖巧。被就揪头发的女生是关雪，之前跟陈清是同一个班的，因为处分留级，现在在高一一班。
陈清原本小卖部里面叼着烟在抽。谢静听见动静，又看见被欺负的是自己人，立马走了过去。她也就掐了烟，走上前。
贺瑶见到她们，心里也知道这两不好惹，但也没弱几分气势，“怎么？她抢我男朋友我还不能说了，要人多欺负人少啊？”
“把手松了。”陈清没和她废话。
贺瑶要被气笑了，气实在不打一处来，但她还是妥协的松手了。
“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谢静掏了掏耳朵，将话题步入正轨。
“邱启明。”
“关雪勾搭邱启明，你放屁呢？”听见男方名字的时候，陈清就知道贺瑶是在故意泼脏水。
因为她们高一的时候，邱启明追过关雪，她当时拒绝的很明确，没理由一年过后去纠缠他。
贺瑶扫视一圈周围看戏的人，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呲牙咧嘴的指着陈清，让她别多管闲事，现在自己可不怕她。
“松手就是我给你点面子而已，你别以为你还是被捧着的那个，黄措进去了，你不会忘了吧？啊？”
“现在的哥跟你没关系，你懂吗，没人护着你了。”贺瑶知道现在有声望，代替了黄措的那个是谁。
女生的事情，他一个男生肯定不会参合，就算要管也不会像对待男生之间的矛盾一样，三言两语的不合就给一拳。
墙倒众人推。
这些讥讽的话语陈清听惯了，但这是第一次，有人当面撕下她的面具。
依附黄措去胡作非为。这是所有人给的标签。她摆脱不了，也不能否认。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半天，难怪陈清老实本分了很多，搞半天，原来是没人撑腰了。
哑口无言的僵局下，贺瑶忽然笑了，她以为自己赢了。
“我护着她，行么。”
开口的少年，叼着烟站在人群里，语气懒散。他触碰到陈清的视线，眼底漫出几分痞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