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才的对话是什么意思？”“啊，大概就是那两个老奶奶对我说‘你好，美人儿’，我回了一句‘谢谢’……”崔宁宁有些莫名，但还是依言回答。嘉穗一愣，又问道：“那……‘Addio,bella’，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是‘再见，美人儿’……意大利语里的美女是‘bellezza’或者‘bella’，帅哥就是‘bello’……”崔宁宁说着，却见视频那头的嘉穗脸突然一点一点红了起来。多年闺蜜的默契让她一下子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她突然把脸凑近屏幕，意味深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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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你自己背着我偷偷嫁人跑意大利去了，还好意思说我？”
　　嘉穗翻了个大白眼，幽怨地说道。崔宁宁被噎了一下，面露讪讪之色；她正欲说什么，突然身边路过两个老太太。那两个老太太看着她的裙子，露出慈祥的笑容，对她挥手道：
　　“Ciao, bella!”
　　“Grazie!”
　　崔宁宁笑眯眯地摆了摆手回答。嘉穗听着这有些熟悉的腔调，脑海中突然闪过白天的一幕。她立刻追问道：
　　“你们刚才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啊，大概就是那两个老奶奶对我说‘你好，美人儿’，我回了一句‘谢谢’……”
　　崔宁宁有些莫名，但还是依言回答。嘉穗一愣，又问道：
　　“那……‘Addio,bella’，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再见，美人儿’……意大利语里的美女是‘bellezza’或者‘bella’，帅哥就是‘bello’……”
　　崔宁宁说着，却见视频那头的嘉穗脸突然一点一点红了起来。多年闺蜜的默契让她一下子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她突然把脸凑近屏幕，意味深长地说：
　　“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难道……”她拖长了尾音，贼兮兮地问：
　　“有谁对你说了这句话吗？”
　　“没……没有！”嘉穗立刻否认，一下子把手机都拿出去老远。她脑筋一转，立刻说道：
　　“我看意大利电影看到的！”
　　“哦？哪部电影，竟然没有字幕啊？”
　　崔宁宁阴阳怪气地问。嘉穗在心里扶额，觉得自己真是什么也瞒不过这个可恶的女人，当下破罐破摔地叫道：
　　“哎呀我忘了电影名了！你这破女人怎么回事啊，我问你一句意大利语，你要刨根问底这么多！查户口啊？”
　　“哎哟我的亲亲老婆别生气嘛，我这不是怕你被哪个渣男骗了嘛！”
　　崔宁宁号称宇宙第一见风使舵大师，见嘉穗面露不悦之色，当即狗腿地说。嘉穗轻哼了一声，突然说道：
　　“嗯……我确实是有关于男人的事情要问你。”
　　她见崔宁宁几乎立刻是眼放精光，连忙摆手道：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想跟你打听一个生意场上遇到的人！”
　　“你昨天才回国，今天你爸妈就让你参与到公司事情里了？他们也太着急了吧！”崔宁宁有些惊讶地说。嘉穗耸了耸肩，轻叹道：
　　“哎，还不是因为这两年我们公司的状况不太好……尤其是Demeter，都快做不下去了。”
　　“所以……你要找我打听谁？跟Demeter有关吗？”
　　崔宁宁歪了歪头，问。嘉穗点了点头，说：
　　“宁宁，你……听说过‘林昱清’这个人吗？”
　　“……‘林昱清’？Cyan Lin?！”
　　嘉穗本以为崔宁宁不一定知道，谁知她话音刚落，崔宁宁就立刻脱口而出。她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地问道：
　　“你见到他了？”
　　“……嗯。他怎么了吗？”
　　嘉穗心里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连忙问道。崔宁宁面色有些古怪地看了嘉穗一眼，摇了摇头道：
　　“我好几年前就知道他了。这人很厉害的！”
　　“哦？具体厉害在哪儿？”
　　嘉穗很了解崔宁宁，知道她这个人虽然看上去甜美可亲，实则内心颇有几分倨傲，很少听她主动夸别人，更别说如此直言不讳地夸某人“很厉害”了。崔宁宁搓了搓下巴，思索了一下，道：
　　“你记得我干爹陆云峰吗？就是香港那个？”
　　“当然记得。”嘉穗点了点头。崔宁宁身处国外，又是空旷的公园，但她竟还是迅速地扫视了一眼，确定四下无人后，才快速地用上海话说道：
　　“我干爹是时尚投资业的传奇人物，擅长低买高卖，江湖人称‘点石成金的神来之手’。他最传奇的战绩，就是03年以1亿美元，收购了轻奢品牌Lotus Koras 85%的股权，然后在手里攥了14年，17年在轻奢的巅峰期卖出套现了93亿美元……”她见嘉穗的瞳孔骤然放大，又说道：
　　“那也是在17年，香港那个安克集团以3.2亿收购了HVL在中国的运营权。这件事，其实也是我干爹作为大股东，先买下了HVL的经营权，再转手卖给安克的。”她的声音突然放得很低，对嘉穗说道：
　　“林昱清是安克的七公子，14年他还在读高中的时候认识了我干爹，很得tຊ他赏识。”
　　“他本科期间gap了一年，专门去我干爹的时尚投资公司ICONIX实习，期间接触了我干爹掌管的全部17个时尚品牌；因为这段经历，后来他认识了EDF Luxe的高层，最终去了EDF旗下的核心子品牌Cynara做了高层……”
　　“原来，是这样……”
　　嘉穗喃喃。她之前就觉得林昱清作为一个纯正的中国人，居然能打入白人为核心的老牌欧奢集团内部，而且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品牌CBO这个职位，实在是不可思议。
　　她之前以为是安克的关系，现在却突然明白，可能是因为他搭上了陆云峰这条线。崔宁宁顿了顿，又说道：
　　“当然，我想说的是……”她深吸了一口气，说：
　　“据我所知，上述我干爹的那两笔投资，都有林昱清的推波助澜。甚至和HVL的那一次，是他帮着我干爹和他自己家做生意，但他甚至还说服他爷爷把价开高了一点，让我干爹挣到了更多钱。你说，”她抿了抿说得有点干涩的嘴唇，看着嘉穗道：
　　“17年，他才20岁吧？可是为了攀上更高的高枝儿，他宁可牺牲自己家族的利益。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很牛逼？”
　　“宁宁……”
　　嘉穗突然直勾勾地望着她，开口唤道。崔宁宁一愣，就听她问道：
　　“你为什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
　　崔宁宁哑然失笑；半晌，她轻叹了一声，有些无奈地开口道：
　　“你也知道，我爸跟我爷的关系不好，所以我父母很早就移居来了上海；不过据说，我家老爷子和林家老太爷的关系其实是很好的，两家在香港也是邻居啦。”
　　“如果我不是嫁给了我现在这个死鬼老公的话……哈哈，”她干笑了两声，说：
　　“可能，我就要被拉去跟林昱清联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