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湛野很用力，但中间隔着条毛巾，让宋知梅轻易地就挣出了手。他想要一个答案和原因，于是她说了。宋知梅的话真像一道惊雷般劈在程湛野脑海里，顿时让他失了言语。她重新坐下来，不再看程湛野，用手环抱住自己。“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路走到大学，你分明知道的，我想要的是什么。”和他如此公开布诚，叫宋知梅有些鼻酸。在自己和程湛野的事情中，语言的力量有多薄弱，她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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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宋母把纪委闹来审查宋知梅的时候，她就提了一嘴宋霞想要名额的事情。
　　甚至没什么指向性。
　　可见上头对这种徇私枉法的事情相当关注。
　　想着，宋知梅又因为程湛野的态度发笑。
　　刚刚还可怜兮兮的，现在一说起切身利益问题，只是一点捕风捉影，就叫他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她也确实轻轻笑了一声：“你看，你心里有你自己，有程家，有宋霞，就是没有我。”
　　程湛野将眉毛拧得更紧，不知道两人明明在说厂子纪检的事情，怎么绕到了感情上。
　　屋里的火炉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不多时，宋知梅在沉默中开口：“我知道你是借这事儿，来我这卖可怜。”
　　说着，她把热炉上的毛巾翻了个面儿。
　　“检查的事情没那么严重，每两年都有，今年可能也就是我问纪委的那一嘴，让时间提前了而已。要是什么也没有，也就当是防患于未然。”
　　“况且书信往来，这情况在国内至少过了大半月了，要真有什么事情，泉市机械厂那么大个产业，早就登报了。”
　　屋里热热乎乎的，宋知梅身上的毛衣看着也软乎，她说的话却让程湛野感觉到冷。
　　她太冷静，也太理性了。
　　句句都是给他挖好的坑，就等着他在她面前出错。
　　程湛野倒更宁愿她讨厌自己，至少这样，她说话的情感还能热烈些。
　　他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直了身子，又捏了捏自己发痛的眉心。
　　“知梅，我心里要是没有你，又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这样的程湛野倒叫宋知梅更习惯些。
　　她摇摇头：“这不一样，程湛野。”
　　听她这样说，程湛野觉得心里无力。
　　这份无力甚至叫他羞恼。
　　程湛野深吸一口气：“哪里不一样，我爱你、尊重你、这么多年也一直在照顾你！”
　　“尊重我？”宋知梅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她头微动，抬眼看他，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
　　“有时候我在想，你好像确实把我当作你的妻子，但是我就只是你的妻子了，我就理所当然地要为了你的家庭、我的家庭牺牲一切，我也应该把我的机会让给宋霞。”
　　说到这儿，宋知梅停了下来，也让自己稳住声调。
　　她站起身，把刚刚热好的毛巾塞到程湛野手心。
　　她说：“你明明都知道的，我在宋家是什么情况，我想走，你却和他们一样，想让我留下来。”
　　和宋知梅对上视线，叫程湛野就着这热乎的毛巾，下意识就握住了她的手。
　　程湛野很用力，但中间隔着条毛巾，让宋知梅轻易地就挣出了手。
　　他想要一个答案和原因，于是她说了。
　　宋知梅的话真像一道惊雷般劈在程湛野脑海里，顿时让他失了言语。
　　她重新坐下来，不再看程湛野，用手环抱住自己。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路走到大学，你分明知道的，我想要的是什么。”
　　和他如此公开布诚，叫宋知梅有些鼻酸。
　　在自己和程湛野的事情中，语言的力量有多薄弱，她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