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从稚嫩变得老练。季槐景从来没有在我面前画画,可是我心底有一个声音,这就是季槐景画的。卡片上的画面,很陌生。他记录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生长的过程。可我没有这个经历。从我出生到这个世界上,拥有自己的意识的时候,我的记忆里就没有这些记忆。可是看着这些卡片,我的眼睛却不知不觉的掉下来。我们还翻到一本日记,上边记录着“季槐景”和“江絮宁”从小到大的生活。很轻松,很自由。...
“知意姐,你的那些挣扎,想利用过敏在季槐景和赵茜柔婚礼上给他们一个沉痛的教训,就是你觉醒了。”我突然想起我旁观的江絮宁短暂一生的那段时间。每次我看到她的生活,我总有一种熟悉感,总觉得在哪里感受到。当时我以为是我呆在江絮宁身边久了,有些感同身受,毕竟我是个孤儿,怎么会有家人。原来这一切竟然是这样吗?我沉默片刻,问周鸢:“那季槐景呢?”周鸢说:“知意姐,我们也不清楚,但是只有你清楚......季槐景到底是不是那个季槐景,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帮你的。”...
我不想打扰他们小两口相聚。我走到一边,突然看到季槐景和赵茜柔,两个人很恩爱的黏在一起,他们走进休息室,连门都来不及关好。他们迫不及待的相互亲吻着。赵茜柔抬头看向季槐景,用手指挠了挠季槐景的下巴,季槐景低头看向赵茜柔。他们亲吻着彼此,唾液的交替发出的水声在这个屋里响着,赵茜柔的脸颊绯红,她扯着季槐景的衬衣,拉着季槐景的手往自己的衣服里钻。眼前的场景让我目眦余裂,刚刚平息下来的胃酸疯狂上涌,我在一边干呕着,他们太过激情了,连我微弱的干呕声都没听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恶心窒息的气息。...
见我神色暗淡,周远泽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太吵了?”我笑着摇头。我当然不会觉得周远泽吵。他就像多年前的季槐景一样,在我一层不变甚至有些灰暗的日子,给我多了一点鲜活的色彩。我轻声说:“周远泽,我明天想去爬山。”周远泽想都不想就同意了,他想跟我去,可明天他有一个比赛,实在脱不出身。最后陪着我的,是他的表妹。周鸢的脸圆圆的,见到我的时候,就惊呼:“姐姐,你好漂亮。”...
季槐景问我:“江絮宁,你想要什么?”我看着远处苍茫山,说:“我想要自由。”对于我而言,自由是奢侈的东西。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前,我是一个普通的人,每天为生计忙碌。来到这个世界后,我要完成系统的攻略任务,虽然不为生计忙碌,而我也被关在一处地方,动弹不得。系统说,我要在季槐景身边。不然我就会被遗忘。我记忆中的季槐景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一个人,他会笑着抢过我的作业,然后拉着我往外跑。...
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我一个人。看着乱糟糟的场面,我平静的开口:“我不会捐的,我还怀着孕,我不想一尸两命。”季槐景脱口而出:“江絮宁,你怎么心肠那么歹毒。”“茜茜是你的亲妹妹!”“你用手段怀上我的孩子,现在竟然要拿着个来要挟我?”我没有生气。看着他们的脸,觉得没有任何意思。我坐起来,掀起病服,让他们看我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点。然后头也不抬的说:“我花粉过敏,季槐景,你在全市铺满鲜花,有没有考虑过像我这样花粉过敏的人的死活?”...
生怕坐在三生石上的离洛发现自己。他听见离洛说:既是前缘,自然该烟消云散。所以,她真的不想自己跟过去有任何瓜葛了?她或许已经知道自己是天狐转世,却不愿意跟他再继续了?这样一想,嬴执野只觉得心口像被什么撕裂,一点点,痛入骨髓。他从前为什么不知,感情里的痛楚竟会如此猛烈?那之前,苏梵音那万年,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痛楚?此时此刻,嬴执野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悔意。他静静站在那里,听着离洛和月老又聊了什么,只是他听不进去,他只想听听她的声音罢了。...
“我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嬴天谕和别人在吵架,我没有进去,自己回来了。”锦草了然:“一定是战神殿下了,这天宫内,也只有他敢跟天帝顶嘴了。”离洛见她似乎知道不少事情,便问她:“他们看上去感情不太好的样子,是为什么?”锦草没什么城府,老老实实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说了:“听说天帝和战神都是父神神宫所出,两人神力相近,只是分了个先后,原先两人关系还没有这么剑拔弩张,直到上一任天后去世后,战神殿下的脾气越来越坏,最后发展到如今这样,不过天帝性子好,从不跟他计较。”...
听上去怒气冲冲,质问意味十足。离洛就顿住了脚步。嬴天谕看着一大早就来兴师问罪的嬴执野,眼里并无不耐,但话语却有些冷漠:“战神,她不是梵音,我已经跟你解释过很多次。”“怎么不是!她身上的天狐虚影就是证据!”嬴执野据理力争。“够了!”嬴天谕也动了火气,“你现在一口一个梵音,她陪你万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逼着狐族全族去死的时候怎么不说,她绝望献祭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离洛无暇顾及他话里的期待颤抖,她望向嬴天谕,开口:“这是怎么回事?”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脑海里多出了一些记忆,虽然不甚清晰,却仍然看得出其中的曲折。游历了那么久,离洛自然知道转世轮回一说,可她的那一世,实在算不上美好。嬴执野站在她眼前,却见她一眼都没朝自己看来,反而看向了天帝,心里怒意横生。“苏梵音!你回答我的话!”他伸手想去拉住离洛。可下一刻,双生剑猛然出鞘,在他手背上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划痕。...
嬴天谕笑着点头:“是啊,我要回天宫了。”嬴执野站在那里,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的画面,心里有些不舒服。离洛不舍,她问:“我能跟你回去吗?”嬴天谕怔了一下,再度点头:“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不过天宫很多规矩,我怕你不习惯。”“不会的。”离洛摆摆手,“就算我坏了规矩,你也会帮我的,不是吗?”“嗯,倒也确实不必那么守规矩。”嬴天谕跟她说话时,脸上始终带着笑。嬴执野看得出,那笑容里的宠溺和纵容。...
自打出生起他就是天帝继承人,所有人都告诉他要背负什么,告诉他应该站在千万人之前,从未有人站在他身前,像离洛刚刚这般,保护过他。嬴天谕虽然没了灵力,但却有千万种可以自保的方法,只是刚刚那一瞬,他情愿当个手无寸铁,看上去没用至极的男人。两人走到小摊前,嬴天谕递出一块碎银子,声音清朗:“老板,你这些布偶,我全要了。”他先前看到离洛眼里全是新奇,却只是选了个最喜欢的。...